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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坚守与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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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其来的电话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是内科二线吗?急诊抢救室这边有个患者突然心梗了,血压一直掉,快过来看看吧!”“好,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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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多岁的李奶奶,既往有冠心病、肺栓塞、心包积液、血气胸的病史,病情非常严重,在急诊救治了3天,心包穿刺引流出了1000多毫升血性液体。今天突然血压下降,心电图ST段抬高明显,心梗的可能性比较大。急性心肌梗死是一种内科急重症,也是临床最常见的致死性心脏疾病之一。

我和急诊科医生马上联系了心内科医师会诊,考虑到李奶奶年纪较大,目前生命体征不稳定,可能没有急诊上台的机会了,我们一致认为这种情况抢救过来的机会不大,预后也差。

在急诊抢救室门外,李奶奶的女儿泣不成声,“平时我妈看着都挺好的,问她也一直都说自己挺好的,所以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注意的,平常也没多去看看,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是啊,大夫,你们要救救我妈,我们肯定积极配合,什么都同意做。”李奶奶的儿子一脸焦急。

麻绳专挑细处断。临床重症疾病导致的后果就是往往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病没看完,又出现新的问题。

“我们特别理解你们现在着急的心情,老人现在情况确实不太好,目前血压、血氧一直在下降,她本身基础疾病就可能致命,现在又突然发生了急性心梗,病情十分危重,可能随时有死亡风险,作为医生,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家属也请做好心理准备。”

李奶奶的子女们呜咽着说:“还有希望吗?我妈还能有多长时间?”

“患者病情随时会有变化,可能几分钟,可能几小时,可能时间更长,医生也无法预判,您的手机保持24小时畅通吧。”

“好的,大夫,我们今天就在这不走了,陪着我妈。”

子欲养而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对医生来说,可能见惯了生死离别,到了临终阶段,觉得患者更需要的是有尊严地离开。但是对子女来说,这个阶段可能是最煎熬、最难以决断的,这个时候过往的种种经历闪过眼前,想到的只有遗憾和深深的悔恨。曾有人说,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父母在,我们不会对死亡有太多恐慌,是父母挡在我们和死神面前,让我们看不到死神;父母不在了,我们就会直面死神,清晰地看到人生的尽头。我们非常能理解,子女有太多的不舍和遗憾,因为知道将没有任何弥补的机会,任谁在这时候都不会轻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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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经过一系列的积极抢救,李奶奶还是离开了,也为子女留下了不尽的痛苦和遗憾。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平时多给父母一些关注吧,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间,时光荏苒,不管我们想与不想,父母的面容终究会在我们的记忆中渐渐模糊。

人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有所忌讳,觉得不吉利,但我觉得人生就是不断得到和失去的过程,自然规律人力不能逆转,学会如何面对生死很重要。父母在世时,彼此互相关心和照顾,人生苦短,要毫不保留地爱和被爱,不留下遗憾;父母不在了,作为子女,能够适时坦然放手,让父母更有尊严地离开,也让自己能尽快度过痛苦阶段,完成关系的重建和自我的救赎。

供稿丨血液科 丁月华

编排丨靳晓方 于淼

校对丨于淼 张驰 陈梓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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