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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医学丨是在治愈患儿,更是在治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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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成为一名儿童骨科护士至今,我已经在这个专业经历了19个春夏秋冬。从最初的每天学习各种操作,进行各种考试,到熟练地为各位小可爱们“一针见血”地进行抽血输液,认真地指导学生们进行各种专业操作,讲解儿骨五花八门的疾病......每一步的成长,无不是在履行作为一名护理工作者的职责和诺言,而每一分的进步,也离不开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带给我的治愈力量。孩子们的笑脸就像小太阳,散发着光芒,温暖着我,也时刻提醒着我,做一名有温度的护理者。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下午,我例行为新来的患儿办理住院手续,一位妈妈带着个皮肤白净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小姑娘紧紧地拉着妈妈,一步也不肯离开。我看了下住院条,孩子8岁,诊断是跟骨病变待查。在收入院的过程中,或许是因为对儿科病房环境陌生,妈妈表现出了烦躁,小姑娘没有说一句话。由于后边还有很多患儿在等待办理住院手续,我并没有太在意,把她们带到病房宣教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查房的时候,小姑娘一直躺着,不肯起来,也不肯说话,妈妈依旧很烦躁。“不太好沟通啊!”我心里想,但作为责任护士又确实想和她聊聊,了解一下病情和就医过程。上午做完治疗,小姑娘正在做数学题,我又去了她的床边:“哇塞,你很棒啊,这么难的数学题你都会!”小姑娘没有回应,孩子妈妈说:“是,她的数学还挺好的,就怕她住院耽误学习,所以作业都带着。”我试图继续拉进关系,紧接着说:“我儿子和您女儿一样大,这个题他就做不出来,您女儿真的很聪明。”孩子妈妈挤出了一丝微笑。趁热打铁,我开始询问孩子的病情。

丹丹(化名)在一次玩的时候从三阶高的台阶上蹦了下来,磕到了后脚跟,家里人一直没有在意,疼了三天后去看了小儿骨科急诊,诊断为骨裂并打了石膏。四周后,门诊复查,拍了片子,做了B超,发现骨头并没有长好,并且怀疑是嗜酸性肉芽肿,需收入院先行穿刺,再考虑后续治疗。丹丹的父母在网上看了很多关于嗜酸性肉芽肿的资料,了解到这是一种感染性和免疫源性的疾病,治疗相对困难,虽然不属于恶性肿瘤,但严重者可能也需要化疗。

了解了丹丹的就医过程,我对孩子的妈妈说:“我特别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既然您选择了我们医院我们科就说明您是相信我们的,穿刺是为了准确的判断到底是什么疾病,是一个很小的手术,也算是一个辅助检查,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咱们不必太焦虑,放松心态,耐心等待结果。”“您说的这个我都了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但是跟您聊完我心里稍微舒服点了,无论结果怎样,都面对吧,谢谢您这样安慰我。”丹丹妈妈表情柔和了很多。其实我知道,等到夜深人静她还是会胡思乱想孩子的事情。身为旁观者和护理者,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她解答各种疑问,缓解丹丹和妈妈的焦虑。丹丹听到我和妈妈的谈话后,明白了妈妈其实并没有怪她,只是很担心她,于是松了一口气,问我:“阿姨,这个手术会很疼吗?我多久能上学呀?”“你这个手术是病房里最小的手术,时间也很短,你只要好好配合叔叔阿姨,很快就能上学了。”“好的,阿姨,我一定好好配合!”此时,我从她说话的语气中隐约感觉到,孩子的心在慢慢敞开。

穿刺手术很顺利,但等待病理结果的过程是漫长和煎熬的,我一直默默关注着丹丹妈妈,有空就去和她聊一聊,聊一聊她的大女儿有多优秀,小女儿有多淘气,聊一聊辅导作业的那些事儿,希望能稍微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会抽空和丹丹讲讲护士阿姨每天的工作,让她讲讲学校好玩的事情,渐渐地她的状态越来越放松,同时,我也时刻帮她们关注着病理结果。一周后,丹丹的穿刺结果出来了,是跟骨骨髓炎,我们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随之而来是漫长的输液和两次手术。去年4月,丹丹再次住院,比起第一次的紧张和烦躁,孩子和妈妈这次心态积极了许多。手术很顺利,跟骨处进行了抗生素骨珠链植入术。三周的抗炎输液治疗后,丹丹和妈妈已然成了我们的“老熟人”,时不时的还帮忙给病房里的其他患儿和家属进行宣教。

去年7月,第三次住院时,丹丹和妈妈已经驾轻就熟,丹丹甚至开玩笑说:“阿姨,我又来了,您不烦我吧?”“怎么会,但是我希望下次见面,你是蹦蹦跳跳的,就像个可爱的小兔子。”丹丹顺利完成第三次手术,术中将抗生素珠链取出换成人工骨,但却迎来了新的挑战。由于长期输液,她的血管条件已不如从前,有时可能会扎两针甚至三针,护士们的压力非常大,但丹丹每次都会鼓励我们:“阿姨,我不怕疼,能坚持,你们一定可以的,就像当时您鼓励妈妈和我一样,不要有压力。”两周输液后,丹丹出院了,临走时,我送了她一个可爱的小娃娃,这个小姑娘很是高兴,“谢谢叔叔阿姨,我一定会回来,以蹦蹦跳跳的方式!”丹丹妈妈激动地说:“能遇见小儿骨科这么优秀的团队,是我们的福气!”

今年的春日里,院内的桃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玉兰开得正旺,我们又见到了丹丹。她已经是个9岁的小姑娘了,和妈妈来最后一次复查,她将手中的一束花递给我:“阿姨,蹦蹦跳跳的我回来啦,我已经全好了,也能上体育课了,我的学习也没落下!”丹丹妈妈说:“快一年了,心里终于踏实了,看着她开心健康,之前的那些煎熬都不算什么了,真的感谢你们!”而此时,丹丹和妈妈的笑脸也在治愈着我。我想,南丁格尔誓言提到的“专心致志以注意授予护理者之幸福”,我做到了。

供稿丨小儿骨科 胡亚楠

编排丨于淼

校对丨于淼 张驰 陈梓凡

审核丨靳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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