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奥有我】从“滑雪小白”到冬奥会的滑雪医生,他们终将迎来胜利!
五年前,我对冰雪运动的参与度还仅限于冬天带孩子在什刹海滑2次冰和在市内雪场滑3次雪,可以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白。
2017年,得知北京市和河北省为2022年冬奥会联合组建滑雪医生志愿者团队后,我凭着参与冬奥会的热情和对运动的喜爱,心情忐忑的提交了申请表。在2018年底参加市里组织的滑雪考核前,我突击在崇礼万龙滑雪场和北京市里的小雪场自学了5次滑雪后,终于从一个在初级道上扭来扭去下滑的新人成为可以在中级道上控速下滑的初学者了,勉强通过考核后,无比自豪的成为冬奥高山滑雪医疗保障梦之队的一员。
作为一名滑雪医生,首先要学习的就是高山滑雪(Alpine Skiing),这是起源于欧洲阿尔卑斯山的滑雪运动,从高山之巅沿着陡峭的雪道高速滑下,根据落差的大小和旗门的远近,分为滑降、超级大回转、大回转、回转四个项目。在陡峭的冰状雪道上如何快速到达伤员身边并且能安全的救治,这对我们滑雪医生的滑雪技能提出了极高的要求。为此,我们自2018年到2022年连续4个雪季在崇礼万龙滑雪场分别进行了为期4周的滑雪技能专项培训,这对于我们热爱滑雪的医生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我们无比珍惜这个机会,虽然冬季的万龙常常刮着五六级的大风,气温降到零下十几二十度,甚至极端情况下,体感温度只有零下六十度,在这种严寒环境下训练对人的体能和心理是一种挑战。但是我们顶风雪、战严寒,每天早起晚归的跟着教练从犁式转弯学起,到基础平行弯、驱转小弯、高表现的卡宾小弯、轴转横滑降,让我们能从雪场的任何高级道和海拔2198米的小海坨山顶都能自如流畅的滑下,为我们能完成雪道救援任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雪道救援与院内工作最大的不同是野外环境下的院前急救,首先要判断和处理伤员的气道、呼吸、循环、大出血的问题,碰到重伤员,必须及时开放气道,通气给氧,甚至胸外按压,止血包扎,同时需要脊柱稳定,然后通过救生船或者直升机转运至医疗站。为此,我们医疗队连续三年请北京急救中心教官做了3期的急救培训,学习的是国际创伤生命支持教程,全面系统的学习如何评估和处理患者生命体征和头、胸、腹、四肢的伤情以及失温状态,在模拟人和队友身上反复操作,做到胸有成竹。我自己是一名骨科医生,对于四肢脊柱的损伤处理比较有经验,但其他方面确实是短板,经过培训,完善了相关的知识和技能。
雪道救援还需要和巡逻队员密切配合,完成伤员的转运。为了积累经验,锻炼团队,我们参加了2020年初的第十四届全国冬运会,2021年2月邀请赛的医疗保障,以及今年提前1个月进场训练,我们跟国内以及国际巡逻队员、直升机救援团队多次演练,熟悉对方的流程和装备,增加默契程度,以便高效地完成救援工作。
2022年2月4日,万众瞩目的冬奥会终于如期举行了,在延庆小海坨山之巅的国家高山滑雪中心举办了11场比赛和6次官方训练。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作为保障比赛赛道的12名国内滑雪医生之一,每日检查医疗背包,保管好急救药品,先后跟随来自德国的Dr.Volker和Dr.Christoph在竞速赛道最危险的海坨碗、白面以及竞技赛道中间站和结束区FOP医疗站参加医疗保障任务。
2月17日,女子全能滑降比赛时,一个法国运动员在白面上段起跳后落地时失去平衡,摔倒后急速滚落近50米,撞到了白面底端的护网才停住,发出痛苦的叫声。我和Dr.Christoph执勤位点离她就20米远,我们背上医疗包,快步走到伤员身边,检查伤员发现生命体征平稳,右膝关节疼痛活动受限,余处无疼痛。前来支援的Dr. Apel和周萌医生给鼻喷止痛药并安慰病人,我们稳定患肢,拆除雪板,予以SAM夹板和真空担架制动,用救生船转运至运动员医疗站。在训练保障期间,我还在雪道上参与救治了一名肩关节脱位的伤员和一名膝关节软组织损伤的伤员。
亲历了紧张刺激的冬奥会高山滑雪的医疗保障工作,我的体会是:雪道救援需要扎实理论知识和熟练的操作技能,同时需要镇定自若的心态,忙而不乱的做事风格,也需要注重和病人的沟通并及时给予安慰,另外对于疼痛需要积极止疼,包括给予止痛药和患肢制动。另外,团队的沟通配合十分重要,在FOP医疗站我们跟巡逻队员配合,并及时跟指挥中心汇报。这样一个救援团队才能高效地工作,即使碰到再严重的伤情,也能处理好。这些救援心得和经验教训,我们滑雪医生团队在每晚的例会上也会共同分享,共同提高。
如今,冬奥会结束了,我留下了宝贵的经验和美好的回忆,同时也留下了膝关节的伤痛。医疗队仍继续以积极昂扬的斗志,做好冬残奥会更加艰巨的保障工作,祝愿冬残奥会圆满成功,我们将迎来最终的胜利!
文图丨高山滑雪医疗队 张涛
编辑丨靳晓方 于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