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医学丨用真诚赢得信任
周末的泌尿外科急诊，比往常更忙碌一些。傍晚时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着轮椅被家属推进诊室，她捂着肚子，闭着眼睛仰着头，疼得面容扭曲。询问得知，许奶奶年近八旬，近期从外地来到北京，4天前无明显诱因出现下腹部疼痛，时轻时重，起初以为饮食不洁，一直忍着未到医院就诊，3小时前腹痛明显加重，为剧烈的绞痛，伴左腰部胀痛及恶心呕吐，家人赶紧带老人来到积水潭医院急诊，分诊护士初步判断是“泌尿系结石”，引导患者至泌尿外科诊室。
经详细了解，许奶奶曾做过阑尾切除术、胆囊切除术、子宫脱垂手术，而最让我惊讶的是30年前因为右侧尿路结石导致右侧肾脏被切除，病因复杂已无法准确得知，根据描述推测可能是因为右侧输尿管结石梗阻引起肾积水，长时间未处理，致使肾功能逐渐丧失。虽然30年前的医疗水平与当下相去甚远，但因尿路结石而丢掉一个肾，的确是不幸的。
老人剧烈的疼痛持续存在，查体发现其左肾区有明显叩击痛，腹部平软。我判断老人很可能有左侧输尿管结石，这意味着她仅存的一个肾脏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想到这，我不禁紧张起来，只想让老人尽快完善影像学检查，明确诊断，以便及时接受确切治疗。看得出来，子女对老人的身体状况并不了解，对尿路结石这种疾病更是知之甚少，我向他们传达了我的初步判断，详细交代了如何快速完善泌尿系CT检查和其他实验室检验。
交谈中，我感觉到他们还不清楚此次病情的急迫性。我非常的担心着急，不想老人的左肾再次面临同样的威胁。
老人去做检查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反复刷新影像系统的界面。CT图像终于有了明确的诊断，是左侧输尿管结石，直径约1cm，左肾明显积水。
回到诊室后，许奶奶说她从早晨开始一直未排尿，而且刚才为了留取尿标本做化验而快速喝了3000ml水，却连10ml的尿都没有。孤立肾，尿量多少便可以直接反映它的尿路梗阻程度和肾功能了，急性肾衰竭或许短时间内就会发生。
“确实有一颗结石堵在输尿管里，而且结石相对比较大”我向许奶奶及其家属告知这一明确的诊断，“您这种情况需要急诊手术，先解除梗阻。”“大夫，这么严重吗，除了手术没有别的好办法吗？”老人的子女很疑惑。老人满面愁容，看起来很无奈，应该是明白不得不做手术。我认真细致地向他们讲清楚病情的严重程度及手术的必要性和急迫性。
我首先引导许奶奶和家属看了CT图像，亮亮的结石很有辨识度，肾积水也很直观。看着他们点点头，我紧接着强调孤立肾这一特殊因素对治疗的不利影响，然后在草稿纸上画出尿路器官的示意图，讲解输尿管结石梗阻引起的危害，同时引出手术解除梗阻的治疗原则以及手术大致步骤，最后交代了手术风险、术后并发症及后续治疗方案。完成以上沟通后，我告诉许奶奶：“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及时解除梗阻。”
老人和几位家属在诊室外开始商量。诊室内的我焦急万分，想尽早帮助这位老人解决问题，但老人和家属的犹豫又让我觉得不能把话说太满，毕竟任何手术都有其风险，更何况患者是一位高龄老人。纠结之际，我听见一位家属说：“就在这做吧，人家这位医生讲得很细，很有耐心，挺负责任的。”听到这，我很欣慰，也很庆幸他们不再耽误时间。
我安排许奶奶办理了住院，并第一时间联系手术室准备。手术过程不简单，我在尽可能减少老人痛苦的前提下，尽快完成了手术。术后，许奶奶返回病房，短短一个小时，她已经排出1000ml尿液。此时，我心里踏实多了。
我想，医患双方能够共同战胜疾病的是“信任”二字，但赢得患者的信任并非易事，在此过程中需要我们用真诚做支撑，医疗决策始终以患者为中心，并勇于解决问题，加之详尽有效地沟通交流，让患者真切地感受到温暖，相信这份信任终将熠熠生辉。
供稿丨泌尿外科 王杰
编发丨宣传中心
